下去,很快沉沉睡去。
十一娘在床边坐了一会,望着神色安祥的徐令宜,突然发现谨哥儿睡着了和他睡着了的神色非常的相似。
明明知道被角已经扎好了,她还是帮着掖了掖被子,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。
顾妈妈抱着睡着了的谨哥儿走了进来。
十一娘笑着接了儿子,把他放到暖阁的炕上,亲了亲儿子的面颊,这才帮他搭了被子。
竺香悄声走了进来。
“夫人!”她低声道,“文姨娘来了!”
杨氏听说要把她送到大觉寺,当时就脸色煞白,拉着十一娘的衣袖眼泪婆娑地道:“夫人,大觉寺好不好,是怎样的一个名声。没有谁比乔姨娘更清楚的了!夫人不如请了乔姨娘来问一问……”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,十一娘已端了茶。
竺香立刻就请杨氏回屋休息。
杨氏犹不死心,拉了十一娘还欲多说,十一娘却态度坚决地转身离开进了内室。
她不肯离去,还是文姨娘叫了两个粗使的婆子进来把她给架走的。
十一娘也想见见文姨娘。
她去了东次间宴息之处。
文姨娘脸皮紫红,见到十一娘就跪了下去:“夫人,昨天的事,都是我鲁莽……”
受了教训就行了,用不着把人逼到墙角没个回圜的余地。
她示意竺香把文姨娘扶起来,然后让小丫鬟端了杌子给她坐。
“太宗皇帝为何会在交泰殿立下‘内宫不得干政’的牌子。就是因为我们这些内宅女人常常不知道外面的事,又要强出头,结果坏了大事,甚至断送了祖宗的基业。”十一娘若有所指地道,“姨娘以后行事,也要多想想才是。”然后转移了话题,“听说秋红的父亲回了燕京,可有什么好消息传来?”
不再追究这件事,就是天大的体面了。
文姨娘又羞又愧,低声道:“母亲已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了。让秋红的父亲给我带话,说让我别管家里的事,安心服侍侯爷和夫人就是。至于到起庵堂做居士的事,得慢慢和三叔商量——三叔对家母素来尊敬,家母突然要搬到庙里做居士,只怕会被世人耻笑,还需要慢慢来。”又道,“反正铺子已经盘出去了,秋红的父亲也没什么事做。我让他到扬州去,暂时在家母身边服侍,有什么事,他也好帮着应对。”
文家别说在扬州,就是在大周也是颇有名望的人家,寡居的大嫂突然要搬到庙里去住,没有个合理的解释,的确于家族清誉有损。
十一娘安慰她:“既然太夫人心里有数,必然会做个妥当的安排。”
文姨娘连连点头。
两人说了些闲话才散。
玉版过来。
“太夫人问,三月三是请德音班、长生班还是结香社?她老人家也好请五爷去说一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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